胆管扩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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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姨住院要10万我准备全出,病房外听到姨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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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小子拿了这么多钱,真要全给姨啊?"李德明边整理白大褂边问我,眼里满是惊讶。

我把攒了两年的存折紧紧攥在手里,那是我的全部家当——整整八千块钱。

医院走廊的长椅上,嘴上没回答,心里却已打定主意。

那是九三年的冬天,东北小城的冬季格外漫长。

窗外飘着雪花,医院的暖气烧得很旺,走廊里有股消毒水的味道,混合着病人家属带来的饭菜香。

人来人往的走廊上,不时有护士推着药车经过,车轮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,像是在为每个病床上的故事伴奏。

我叫周长河,刚从技校毕业参加工作不到两年,在市里一家机械厂当钳工,每月工资一百六十多块钱,勉强够自己开销。

那会儿厂里包分配工作,虽然工资不高,但福利还算可以,有宿舍,有食堂,每月还能买些补贴价的肉票、油票。

车间里机器轰鸣,我们这些年轻人就在那油腻腻的环境里,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,仿佛生活永远不会有变化。

我爹妈在我十二岁那年就因为一场严重的流感相继去世了,从那时起,就是大姨金淑华把我拉扯大的。

记得爹走的那天,天空阴沉得厉害,好像整个世界都在为我哭泣。

姨夫马志国是中学老师,两口子还有个比我大三岁的表姐马小兰。

那会儿日子都不宽裕,他们家照样把我当亲儿子看。

吃饭时,姨妈总是悄悄把最好的菜夹到我碗里,看我不好意思,就笑着说:"长河,你正长身体,多吃点。"

姨妈常说:"长河啊,你就是我的亲孩子,别的想法都不许有!"

每当她这么说,我总能感受到一股暖流从心底涌上来,那是失去亲生父母后,唯一能让我感到安心的话语。

前些日子,姨妈突然住院了,说是胆囊出了问题,需要手术。

医生说大概要一万块钱。

这在九十年代初期,可不是个小数目。

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也就两千来块,一万块能买个不错的住房了。

接到电话那天,我正在车间加班,师傅看我接完电话脸色发白,问我咋了。

我支支吾吾地说出姨妈住院的事,师傅立马让我请假回去看看。

二话没说就收拾东西,把自己这两年省吃俭用存下的八千块钱全都带上了。

每次发工资,我都只留够下个月的基本生活费,其余的全存进银行。

同宿舍的小郑总笑话我:"长河,你小子太抠了,年轻人该及时行乐啊!"

我总笑着回他:"我这不是攒钱娶媳妇嘛,到时请你喝喜酒。"

实际上,我心里一直有个念想,想给自己买套小房子,不再住厂里的宿舍,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。

可现在,这些钱得先救姨妈的命。

剩下的两千,医院再想办法。

从厂里到姨妈所在的城市,要坐六个小时的绿皮火车。

车厢里挤满了人,空气中弥漫着烟味、汗味和橘子皮的香气。

我紧挨着一位带着小孩的农民工大哥坐着,他的手上满是老茧,脸上的皱纹里仿佛刻满了生活的艰辛。

"去看亲戚?"他问我,声音里带着浓重的乡音。

"嗯,我姨妈病了。"我点点头。

"唉,现在看病真贵。"他叹了口气,掏出一个塑料袋,从里面拿出个煮鸡蛋递给我,"俺爹去年生病,花了家里几乎全部积蓄。"

"还好有亲戚帮衬,不然真不知道咋办。"他边说边轻轻拍了拍怀里已经睡着的孩子。

窗外的风景快速掠过,灰暗的天空下,田野里残留着些许积雪,远处的山脉模糊成一道黑线。

他这话勾起了我的回忆。

十二岁那年冬天,我发高烧,姨妈背着我走医院。

那天雪下得特别大,姨妈的棉袄上全是雪花,可背上却因为我的体温而暖烘烘的。

她不停地对我说:"长河别怕,姨带你去看病,很快就会好的。"

姨妈那天的背影,在漫天大雪中显得那么固执而坚定,仿佛能扛起整个世界。

路上,她还唱着小时候哄我睡觉的那首歌,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
到医院后,发现我肺部感染严重,需要住院。

姨妈二话不说,把随身带的钱全交了,还向亲戚借了一些。

几天后我退烧了,医生说没有及时送医,后果不堪设想。

那时我才知道,姨妈为了我的医药费,把准备给表姐买冬衣的钱都用上了。

那个冬天,表姐穿着补了又补的旧棉袄,却从没抱怨过一句。

火车慢慢驶入站台,医院。

天已经暗下来了,医院的灯光在冬夜里显得格外明亮。

医院门口,就碰见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李德明,他穿着白大褂,医院的实习医生。

"长河!你咋来了?"李德明一把拉住我,他的脸冻得通红,鼻子上还挂着水珠。

"我姨妈住院了,胆囊炎。"我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李德明皱了皱眉:"我刚好认识内科的王医生,咱们去问问情况。"

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,混合着晚饭的香气。

路过病房时,能听到收音机里传来的相声和评书声,那是患者和家属打发漫长住院时光的方式。

来到医生办公室,王医生正在低头写病历,桌上堆满了各种检查单,一杯茶已经凉透了。

他翻看了姨妈的病历,脸色变得有些沉重:"病情比预想的要复杂,胆囊已经化脓,可能还伴有胆管结石。"

"手术费加上后续治疗,估计要两万左右。"他边说边在纸上写着什么,眼镜反射着灯光,看不清表情。

我感觉一阵眩晕,两万?我哪来那么多钱?

脑子里嗡的一响,好像有人在我耳边敲了一下锣。

"王医生,有啥便宜点的治疗方案不?"我硬着头皮问,声音有些发颤。

王医生摇摇头,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:"该做的检查和手术都不能省,不过..."

他看了看李德明,压低声音说,"有些辅助检查可以考虑省一点。"

李德明拉着我出了办公室:"老周,你姨夫不是当老师的吗?他们家肯定也在筹钱吧?"

办公室外的走廊上,几个家属正在焦急地等待医生的消息,有个老太太在小声啜泣。

"应该是。"我想起姨夫那个中学教师的身份,近几年教师工资虽然提高了些,但家里还有表姐上大学,日子也不会太宽裕。

姨夫教初中语文,常年戴着一副老花镜,说话总是慢条斯理的。

以前他常辅导我写作业,脾气特别好,从不因为我笨而发火。

"走,先去病房看看你姨妈和姨夫。"李德明拍拍我的肩膀。

快到病房门口时,门虚掩着,我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。

声音不大,但我立刻认出是姨夫和表姐在交谈。

"...长河要是真拿出八千,咱家就松快多了。"姨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。

我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,心跳似乎也漏了一拍。

"爸,你这话说的。表弟也不容易,刚参加工作,工资那么低..."表姐似乎在劝阻。

表姐马小兰一直对我很好,小时候经常让着我,还教我认字,是个特别温柔的人。

"我知道不容易,可你姨对他多好啊!当年要不是你姨,他哪有今天?"姨夫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些。

"再说了,他一个单身小伙子,存那么多钱干啥?又不像你,马上就要结婚了。"

"那也不能这么想啊,爸。"表姐的声音带着些许责备。

"哎呀,我不是那意思。"姨夫叹了口气,"我就是说,他要是真帮了这个忙,将来他结婚时,咱家随个两百块也就差不多了,毕竟这次帮了大忙嘛..."

我站在门外,手中的存折仿佛一下子沉重了许多。

医院走廊的灯光忽然变得刺眼,耳边传来护士的脚步声和推车的声音,一切都显得那么遥远又真实。

那是我辛辛苦苦攒下的钱,原本打算再过两年攒够一点,买套小房子的。

每次加班到深夜,手上被机油和铁屑磨出血泡,我都会想着那个未来的小家,支撑着自己咬牙坚持。

姨妈对我恩重如山,我从来没想过要她回报什么,可姨夫这番话...

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,疼得有些透不过气来。

李德明看我脸色不对,小声问:"咋了?"

我摇摇头,没说话,医院大厅走去。

走廊上的灯光在我眼前晃动,脚步虚浮得像是踩在棉花上。

李德明追上来:"出啥事了?"

我停下脚步,靠在墙上,把刚才听到的对话告诉了他。

李德明沉默了一会儿,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墙壁:"这样,我带你去找医保科的张科长,看能不能申请些救助。"

"现在国家对一些重病有专项救助政策。"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希望。

医院的另一侧,我们穿过几个科室,路过的病房里,有人在低声啜泣,有人在聊天,还有人在听收音机里播放的戏曲。

每一扇门后都是一个家庭的希望和煎熬。

在医保科,张科长是个戴着厚眼镜的中年女人,看起来很和蔼。

她认真查看了姨妈的资料,不时点点头。

"你姨妈这情况,符合特殊病种救助条件。"她推了推眼镜,"如果申请下来,能报销百分之七十的费用。"

"但前提是先要交部分押金,再填表申请。"她补充道。

办公室里的暖气开得很足,医院的小花园,那里的树木已经光秃秃的,只有几棵松树还保持着绿色。

"要交多少押金?"我问,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。

"至少三千。"张科长在纸上写下这个数字。

我咬了咬牙:"好,我出这三千。"

决定一旦做出,心反而平静了下来。

回到病房,姨妈正靠在床上,脸色发黄,身上插着各种管子,显得特别憔悴。

看见我,她眼泪就下来了:"长河,你来啦!姨这病来得突然,都没让你操心,你看还跑这么远..."

她说话的声音很小,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
姨夫马志国站在床边,脸上堆着笑:"长河来了?路上顺利不?"

他眼睛直盯着我手里的包,眼神里带着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计算。

我点点头,掏出三千块钱递给姨夫:"姨夫,这是我的一点心意,您先拿着。"

"我刚打听了,姨妈的病可以申请特殊救助,我和德明已经帮忙问过了,能报销大部分费用。"

姨夫有些意外地看着我手里的钱:"就...三千?"

他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,眼神中的期待变成了失望。

表姐马小兰在一旁急忙打圆场:"这已经很多了,表弟工资又不高。"

她朝我投来感激的目光,仿佛看穿了什么。

"是啊,最近厂里不景气,年终奖都没发全。"我装作若无其事,看着窗外的夜色。

"姨夫,您先去交押金,然后咱们一起去填申请表。"

姨夫接过钱,眼里闪过一丝失望,但还是勉强笑着说:"好好好,有心了。"

他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失落,转身时,肩膀似乎也垮了下来。

姨妈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,拉住我的手:"长河,姨知道你不容易,这些已经够了。"

她的手瘦得只剩下骨头,却紧紧握着我的,像是要把所有的爱都传递给我。

"姨没事,您好好休息。"我把她轻轻扶回床上,心里又是一阵酸楚。

接下来的日子,我请了一周假,一方面是照顾姨妈,另一方面是帮忙处理各种医保手续。

医院跑前跑后,晚上就和姨夫一起守在病房。

姨夫对我的态度变得有些微妙,不像以前那么热络,但也不至于冷淡,就是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。

有天晚上,病房里只剩我和姨妈两个人,她突然说:"长河,姨知道你听到了什么。"

我愣了一下,手里的苹果差点掉在地上。

"你姨夫他...就那么个人,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,你别往心里去。"她的眼里含着泪水。

"姨知道你省吃俭用才存了那点钱,你能拿出三千来,姨已经很满足了。"

我强忍着眼泪:"姨,您别多想,钱的事不重要,您的身体最重要。"

姨妈握着我的手:"长河,你记住,这世上钱没了可以再赚,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。"

"但感情这东西,伤了就难修补了。你别因为这事跟你姨夫生分了。"

听着姨妈的话,我心里的那点芥蒂似乎也消散了些。

或许姨夫只是在担心医药费时的一时着急,谁能保证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不说糊涂话呢?

李德明帮忙联系了最好的外科医生,手术很成功。

特殊救助也批下来了,最终家里只出了不到六千块钱,比预想的少了很多。

姨妈出院那天,医院的走廊上,显得格外温暖。

她拉着我的手,眼含热泪:"长河,姨这辈子没白疼你。你有这份心,姨就知足了。"

我知道姨妈指的是什么,或许姨夫已经告诉她我只拿了三千块钱的事。

可姨妈却没有一丝责怪,那眼神里只有疼爱和欣慰。

回厂的路上,我反复想着这件事。

火车窗外,冬日的原野在阳光下泛着金色,远处的村庄炊烟袅袅,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平和而美好。

我不后悔只给了三千,因为那天听到的话确实刺痛了我。

但我也不恨姨夫,他只是个普通人,在金钱面前有私心很正常。

更何况,我能有今天,确实离不开姨妈和姨夫的养育之恩。

回到厂里,生活又回到了原轨道。

日复一日的工作,加班,存钱,偶尔和工友们小聚。

但我心里已经有了不同的想法,开始计划着自己的未来。

五年后,我通过自学,考上了技术员,工资提高了不少。

攒够了钱,在厂里的集资房买了套小两居室。

房子不大,但收拾得干干净净,窗户正对着小区里的几棵杨树,春天来时,能看到嫩绿的新芽。

这是我这辈子的第一个家,虽然简陋,却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安心。

又过了两年,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小芳,准备结婚。

小芳是纺织厂的工人,性格开朗,做起事来麻利,一见面就聊得特别投机。

婚礼不大,就在厂里的食堂办的,摆了二十几桌,请了亲友和同事。

那天中午,食堂里张灯结彩,大家伙儿都穿得特别隆重,脸上洋溢着笑容。

姨夫姨妈和表姐一家都来了,表姐已经结婚生子,带着一个三岁的小男孩,圆圆的脸蛋特别可爱。

吃饭时,姨夫悄悄拉我到一边,递给我一个红包,厚度让我有些惊讶。

"长河,这是姨夫和你姨的一点心意。"他眼里闪着泪光,声音有些哽咽。

他脸上的皱纹比以前多了,头发也花白了不少,但眼神却比以前更加柔和。

"那年你姨生病,姨夫有些...你别往心里去。"他低着头,像是在忏悔。

"这些年,姨夫看着你一步步过得好,心里比啥都高兴。"

食堂里的喧闹声似乎离我们很远,此刻我眼前只有这个曾经教导过我的老人。

我没接红包:"姨夫,您和姨妈把我拉扯大,这恩情我一辈子都记着呢。"

"钱就别给了,您二老留着养老用吧。"我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
姨夫摇摇头,硬是塞到我手里:"拿着吧。你姨说了,这是我们欠你的。"

他的手在微微发抖,眼里满是恳求。

我抬头看向坐在远处的姨妈,她冲我笑了笑,眼里满是慈爱。

那一刻,我突然明白,人这一生,哪怕路再长,转弯处总会看到亲情的灯火。

那天在病房外的一时情绪,不过是人生长河中的一朵小小浪花。

拆开红包,里面整整两万块钱,还有一张字条:"长河,姨夫知道当年你攒了八千,却只给了三千。"

"姨夫心里有愧,这些年一直记着。现在你结婚,姨夫和你姨把这笔钱还给你,还有这些年的一点心意。"

"儿行千里母担忧,你永远是我们的孩子。"

字条上的笔迹有些颤抖,却格外工整,一看就是老师的字体。

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,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

这一刻,我才真正懂得,人生的路上,会有误解,会有冷暖,但真正的亲情终究会穿越时光,变得更加纯粹和珍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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